五、“科学”的骗术
作者:王清淮   来源:薄荷茶社   日期:2023-02-01

伪科学以科学面目现世,20世纪邪教与伪科学相伴而行,因为两者实为近亲。伪科学很得意这项揶揄科学的比喻:“科学家千辛万苦爬到山顶时,佛学大师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伪科学把自己妆扮成尖端科学、前卫科学,表现得比科学还“科学”。特异功能支持者说,布鲁诺因坚持日心说而被烧死,但科学证明地球围绕太阳转;英国科学家沃特森超前地提出了关于“气体分子”的理论,英国科学界权威人士人说沃特森的论文“满篇胡说八道”,沃特森因此沉沦了;德国科学家塞麦尔维斯认为产褥热是验尸房出来的医护人员将“病原”带给产妇的,这些人应先行消毒,被德国病理学家权威判定为“完全错误,毫无根据”,塞麦尔维斯因此精神错乱,凄惨而终。有鉴于此,他们呼吁20世纪的中国不能变成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所”。他们以“量子纠缠”假说为支持特异功能的理论根据,将量子态隐形传输,比附到气功外气释放产生动力。据传,国外科学家做过一个与严新特异功能实验极为相似的“科学实验”:荷兰代尔夫特理工大学的科学家们把两颗钻石分别放在校园内距离1.3公里的两地,每块钻石的空间具有“自旋”的磁性,然后用微波和激光能的脉冲实行纠缠,并测量电子的自旋。他们发现,无论两个粒子之间的距离多少,测量一个粒子几乎同时会影响到另一个。[ 《荷兰科学家国际科研团队证实量子纠缠,或打破爱因斯坦光速不变原理》,“观察者”网2015.10.25.]这几乎是严新在清华大学的实验的翻版,但严新的实验检材分别放置在北京和深圳,相距2000公里。朱清时介绍,法国巴黎大学早在1982年就做过类似实验,让由一个静止粒子衰变产生的两个纠缠态光子,分别往相反方向运动,然后对其中一个光子进行干扰,发现不管这两个光子跑得有多远,测量其中一个光子,另一个光子马上感觉到了,它也跟第一个光子一样,做出了相同的反应。朱清时说这是物质的“心灵感应”,说这是“一百多年来最诡异的事”。 

伪科学唯灵论者为气功诱发特异功能而亢奋,他们以“超科学”的心态否定科学:“一百年前,正当物理学家欢呼物理学大厦已经建成,剩下的只是修砖补瓦时,黑体辐射、以太两朵漂浮的‘乌云’漫进了令他们心旷神怡的房间,危机孕育了一代科学——20世纪自然科学与两位伟人——以爱因斯坦为代表的的第一代和以海森堡为代表的的第二代。” 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当代自然科学新的“危机”又来了:耳朵识字、药片穿壁、光谱奇变……世界大约又要诞生两位或更多位“伟人”。

“唯灵论”起于西方,为了自神其说,不免旁征博引,东方神秘学说被他们发现了,引为同调,又被中国唯灵论者视为至宝,取用以神其术。其实互相壮胆。物理学因为深奥,最容易被东西方的唯灵论者用来欺蒙外行。貌似的物理学内行告诉人们,物质和精神可以互相转换,物质可以有意识。电子既然可以凭“自己”的意识运动,量子发生纠缠就完全可能;既然精神物质可以互换,人的意志转化为“外气”,外气推动物质直至撬动地球,也都有可能。“物理哲学”就是他们最喜欢肆意放言的场地。作为佐证,他们把老子和释迦牟尼改造为东方神秘主义的代表。霍金说:“(一些)失败的物理学家,他们知道自己无能力发现新理论,(就)专业写作物理哲学。”卡普拉就是这样一个失败者的物理学家,他的物理哲学著作《物理学之道》,赞扬东方神秘主义,推崇印度教、佛教、道家、禅宗,他说:“东方思想——更一般地说是神秘主义思想,为当代科学提供了坚实的、合适的哲学基础。”“原子物理学在走向东方神秘主义世界观方面已经迈出了一大步,量子理论从根本上放弃了关于可分物体的概念,甚至在描述世界时有必要把人的意识也包括在内。”“用高宾达喇嘛的话来总结原子物理学中产生的世界观是非常贴切的:‘佛教徒不相信有独立存在或孤立存在的外部世界,他本人就是可以介入这个世界的动力。’”卡普拉臆想的这些学说成为中国伪科学的“理论”基础,“气功改变物质”这一伪科学现象就此获得了物理哲学的理论支持。

卡普拉的物理哲学把物理学目前还不能解释的现象统统推给宗教神学,比如宇宙的边界问题,按照卡普拉阐释,微观世界的量子意识,必然推导出宏观世界的“第一次推动”,最后由上帝结束这一切争论。但按照量子引力理论,根本就不存在上帝选择某个宇宙初始结构的问题。霍金的意见是:“在这里,空间—时间没有边界,所以没有必要指定边界上的行为。这里没有使科学定律失效的‘奇点’,不存在该处必须祈求上帝或某些新的定律,给空间—时间设定边界条件的空间—时间边缘。人们可以说:‘宇宙的边界条件就是没有边界。’宇宙是完全自足的,而不被任何外在的东西所影响。他既不被创生,也不被消灭,它就是存在。”宇宙“自足”,当然不需要上帝,“在宇宙起源问题上,现代物理学已确定无疑地将上帝逐出了大约200亿光年的时空范围,无论神学家和神秘主义者如何抵抗,现代科学告诉我们,在可观测的物理边界(10﹣36秒—200亿光年)范围内,根本没有上帝插足的余地。”宇宙自足,霍金的意见是对宇宙不作解释,因为人类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宇宙存在至少45亿年,人类历史不过几万年,人类自诩成年,其实仍在婴儿期,彳亍前行,不能参透世界和宇宙的构成理所当然,如果进化论不能很好地解释物种起源,那就推翻它,寻找更好的解释,但不能倒退着回到人类的从前。发现进化论时的人们至少还在“走”,从前却是“爬”。而发明所谓“神”的阶段,可能只相当于人类的爬行时期。

回到生命问题。老子说“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为天地根”,这也给卡普拉以重大的启发,得出精神与宇宙同在,或者原本就是一体的结论。薛定谔认为,所谓精神无处不在,灵魂不死等神秘主义体验,不过主观意识的幻觉,真正永恒的只能是现实的物质世界,量子的不确定性(测不准原理)丝毫不能为这些主观幻觉提供佐证。所以,所谓“我”,“像一块油画布,在它上面聚集了个人经验和记忆的资料,而且,经过仔细的内省,你会发现你之所谓‘我’者,实在是指那些资料聚集在它上面的那种基本材料。”画布消失则“我”消失,这与中国古代无神论的“人死烛灭”同理。

所谓“特异功能”,大致也属于这类幻觉,再加上幻想的成分,还有“民科”助力,居然形成一代风潮。科学需要幻想,科学幻想是科学发展的动力之一,远古人们幻想登天,幻想隐形,种种奇奇怪怪的幻想在几千年后居然得以成为现实。但幻想不等同于现实的实现,更不能等同于科学。简陋的特异功能者经常把自己比作哥白尼、布鲁诺,布鲁诺是神学博士,基督教神父,他长期研究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才认定地球围绕太阳运转的推论正确可靠。他的结论源自深厚的科学素养和缜密的实证研究,绝非头脑灵光乍现异想天开,或神的某种启示。古人渴望的顺风耳、千里眼、隐身衣在20世纪以电话、卫星摄像和电脑远程操控(黑客)的形式实现,如果远古时期提出这个“科学幻想”的人,当时就宣称制成“电话机”“摄像头”和侵入型软件,并以此聚拢徒众或游说国家要员,那他或者是骗子,或者是比骗子更危险的政治野心家。量子纠缠的假说将来有可能被证实,量子通信也有可能实现,但量子纠缠的实现绝对不可能如当代气功师两手一推一拉这般简单粗暴,量子通信与当代气功师用作弊手段完成的“传心术”和“心灵感应”毫无共同点。科学爱好者遵循科学研究的路径进行实证研究,也有人取得显著成就,“民科”却捡拾堆砌科学术语,幻想一步登天。1980年代雨后蘑菇般的大面积“民科”,即使不是妖魔,也是毒蘑,即使无害,也是不堪食用的“狗尿苔”。

伪科学著名的案例有水变油,始作俑者是哈尔滨的一名汽车司机王洪成。王洪成说他配制出一种“母液”,按1:100000的比例兑上普通的水,变成“水基燃料”,这种燃料完全可以替代汽油用于汽车的燃烧动力,而且其燃烧值比汽油还高,成本仅为汽油的千分之一,并且没有任何污染。这种母液的生产简单,成本低廉,一台简易机器每两三分钟就能生产出1吨“水基燃料”,加水配制,相当于生产十万吨成品汽油。王洪成只读过四年小学,期间还两次被开除,成年后从中学教科书上得知,构成水的元素是氢和氧,而氢和氧都可以燃烧。这项伟大的科学“发现”如一道闪电打开这位“民科”的双眼:为什么不能让二者在不分解的情况下直接燃烧呢?据他自己说,经过七次(!)实验,制成了水变油母剂。东北地区的伪科学与伪气功师出同门,说大话无边际的勇气不相上下,“民科”普遍缺乏基础科学素养,王洪成以为“七”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同时却又不晓得“十万”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不考虑“一比十万”是什么概念,说大话嘴敞收不住,或者后来明白了却不好意思改口。依这个比例,他用土设备一个小时可以生产膨化剂(水基燃料)20吨,可以配制成品汽油200万吨,卖了净赚100亿人民币。用他的土设备生产一个星期,就可以超过世界首富,何必天天挖空心思到处忽悠人搞钱?他凭借这项技术不但自己发大财,“水变油”理论不证自明,又何必苦心孤诣印材料、发传单,奔走于政商权贵之门?民间科学家的超常能力,就是以放弃常识的方法瓦解人们的常识,包括政界要人和“科学家”的常识。当时很多媒体热捧王洪成,一份杂志载文称:“他的出现,把人类历史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欢呼“洪成时代开始了!”“上下数万年的发明都不如王洪成的发明伟大”。《人民日报》盛赞王洪成:“哈尔滨科学技术开发中心工程师、青年发明家王洪成近几年获得5项国家专利。他发明的膨化燃料等技术,已被应用到汽车运输等行业,经测定,节油率为44.84%,节能效果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媒体和民间强烈要求认定“水变油”是中国“第五大发明”。钱学森断言“这个发明将改变历史”,王洪成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家”。人民日报社驻黑龙江记者1993年6月17日向中央的“内参”极力维护王洪成,申明王不提交配方,不介绍水基燃料原理,不参加权威部门检验,一律合情合理。哈尔滨工业大学校长和党委书记联合十位教授两次给中央领导写信,非常诚恳地说明“水变油”真实可信,以“党性”保证水变油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请求中央领导密切关注此事,希望能够立项拨款,尽快组织研究,使这项重大发明造福国人。信转到了国家科委,科委给哈工大正式复函,说明了此前王洪成曾经拒绝鉴定一事,认为此事不宜再作讨论。1995年5月全国科学大会时,王洪成一伙又跑到会场散发鼓吹水变油的材料,包括上述十人共十二人在材料上签了名。由于这些科学家推波助澜,一些领导对王洪成的“发明”表现了浓厚的兴趣,并实际给予支持。王洪成志得意满,成立“洪成燃料公司”,全国有三百多家乡镇企业投资,国营企业也不甘落后,国企私企为他投资总额估计超出三个亿。合作“顺利”开展,有关部门向王洪成索要配方,他竟提出要给他国务院副总理的职位作交换。这个部门只好妥协,任命他为某基地的“副司令员”。受王洪成“民科”成就“大事业”的影响,东北地区“民科”大面积泛滥,辽宁抚顺一个下岗工人郭某卖肝卖肾准备“摘获”诺贝尔奖,在大街上演苦情戏。他为自己量身定制的“诺贝尔奖”是设想根据八卦原理制造飞碟,还准备发明使人长生不死的仙方。后来偶然从少儿科普节目“蓝猫淘气三千问”中听得“引力波”这个词,果断采用,悍然纳入自己的“民科”狂想矩阵,声称自己将利用引力波等完成他的“诺贝尔科学实验”。

骗子还能写论文证明自己不是骗子,《王洪成水基燃料是领先世界的常温核聚变创举》的开篇说:“本文试图用国际上最新高科技成果——常温核聚变反应,来解释‘水代油’的形成机理,希望有助于克服中国第五大发明洪成燃料中人为的观念障碍。”[ 这篇论文是江苏洪成新能源有限公司筹备处发布的。本书转引自郭正谊著《我是郭正谊》,时代经济出版社,2002年版,第204页。]论文说,有机物(膨化剂)与水充分混合,释放出氢和氘核,使常温核聚变反应迅速进行。论文还写出了具有浓郁“民科”风的化学反应式:O+D→C+He+D;O+H→C+He.论文封面赫然写着:指导教师:南开大学化学系教授丁漪。丁教授发现这篇冒用名义的论文,立刻发布《严正声明》:不认识这位作者,并且自己从来不相信水能变成油。

“水变油”的骗局始于1930年代,当时美国福特汽车公司曾被骗子蛊惑,进行过类似的实验,不久骗局败露,骗子被驱逐。“二战”时日本苦于能源匮乏,骗子又来帮助军方“开发”这个项目,后来真相大白,山本五十六杀掉了那个敢于愚弄帝国海军的骗子。现在“永动机”的老调重弹,科学界质疑“水变油”的声音强烈,揭露文章相继发表,王洪成的非正常行径也引起人们的疑惑,严重的事态终于引发有关部门的关注。调查证明,王洪成使用与美国和日本骗子同样的骗术,终于被绳之以法。但国家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科学界更蒙受了莫大的耻辱。

耻辱还在延续。当年为王洪成诈骗张目的哈尔滨工业大学十教授之一的吴某,2014年还在为王洪成辩解,他诡称日本、德国已经将“水变油”发明应用于批量生产,又说美国从中东买石油自己用,把海水变成的“燃油”大量出口赚全世界的钱。他气愤地说:“哈工大党委书记和校长两次给党中央写信,建议支持这项探索研究,中央却轻信这位‘高参’(指何祚庥)。党中央在‘水变油’事件中应当负有职责!”另一位哈工大教授刘某也长期坚持为王洪成及“水变油”正名,他说:“水分子内的氧原子转变成卡宾结构,是‘水变烃’过程赖以发生的物理基础;而水分子内的氧原子有的转变成卡宾,同时也有的转变成乃春结构,则是含氮有机物生成的物理基础。这一点,可能与生命起源有关。这两种转变共同经厉的化学过程,是自由基反应。”因此,可以把“水变烃”等过程的机制,表述成“水分子内氧核重排﹣自由基历程”。这话太专业,其实他想说的就是“常规状态下的冷核裂变”。伪科学痴迷者与邪教迷信者一样,一旦深入骨髓,个个都是不可挽救的蔡桓侯。

气功是道教的嫡传,但气功师一般不认为自己属于道教,一则他们认为道教已经过时,“气功”则方兴未艾,二则他们对道教所知有限,一旦认祖归宗,麻烦甚多。但东北气功师王力平则坦承自己属于道教的“龙门派”,更承认自己的“灵宝通智能内功”是道教内丹术。气功就是内丹术,这一点大部分气功师讳莫如深。在繁忙的道教内丹诊所里,王力平指示一位母亲抽脑瘫患儿几个嘴巴,然后就让他们回去,脑瘫和扇嘴巴,这就是他的“通灵”。据称他的通灵还能打通阴阳,他曾经死去三天,却在另外一个空间生活了几十年,这显然是“黄粱梦”的现代版。气功潮退却,王力平在浙江金华组建“黄大仙祖宫老子文化培训中心”,名称不伦不类,索性简称为“老子学院”,比附广泛分布海外的“孔子学院”。王力平在这里指导学员修道成仙,继续高收费的气功事业,目前尚不知“黄大仙”即横行于东北地区的“黄鼠狼”对他有多大的帮助。赵学忠旅居美国,与严新一样走上层路线,不过他的“上层”是美国政要。据称,他成功预测美国总统老布什在出席欧洲峰会期间会发生短暂休克。事后布什给他写信:“非常感谢你对我健康的关照,并且感谢你良好的祝愿。”信是否布什所写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学忠把它装裱起来,挂在“赵学忠气功研究院”的门厅以壮门面。擅长预测的陈林峰,据他自己说中国航天部门每次发射火箭,都要请他到现场“保驾护航”。陈是否亲临火箭发射场,无据可查,但张宝胜连续几年出现在央视春晚观众席的显要位置,国人则有目共睹,多年后春晚节目回放,人们还能看到贵宾席上张宝胜颀长的笑脸。电视台承认,如果不邀请张宝胜,他会用意念切断晚会直播的电源。这期间,央视已经明确宣布,以后不再邀请气功师上节目。

张小平的气功使科委某些领导着迷,人人都说张是骗子,科委某些领导不信,“世人皆欲杀,我意独怜才”,他把张小平请到家里,在家里开办气功班,为老干部们治病延寿。不久张小平败露,科委某些领导辩称,他并没有领张进家,只是介绍他住进部队招待所,气功班也是在招待所办的。在气功大师张宏堡的报告会上,数十位老将军蜂拥而入,挤满最前几排,聆听台上年轻人言语粗俗的谆谆教诲:“我就是你们的父亲!你们必须像儿子对待父亲一样尊敬我!”“大师”离席时,老将军们如赛跑一般,竞相冲到台上,抢坐“大师”的椅子,争喝杯里的剩茶。张宏堡在北京的一次发功会,到场的副部长级干部近20人,厅局级干部约200人,处级以下干部不得参与,因为资历不够。满堂朱紫,追捧气功,而这些高级官员大多参与过缔造共和国。每当有新的气功师进京招摇,这些显贵都争先恐后,把气功当作饕餮盛宴,不顾吃相有多么难看。

法轮功被取缔之后,国家清理所谓“气功”组织,发现很多气功涉及违法犯罪,有的实际与法轮功一样,已经演化为邪教组织,只是它们的邪教性质隐蔽性大于显性。它们在等待机会,一旦机缘成熟,就可能转化为邪教活动。对这些组织,有关部门定性为“有害气功”。有害气功,就是邪教的预备队。

反对“气功”,指反对有害气功,反对冒名是“功”实际是“教”的气功。中国历代政府对以各种名目进行的地下活动都是积极防范的,有的地下组织因为肆行邪恶,理所当然地被认定为邪教,予以取缔。当代的此类组织区别于明清各种“教”,它们自命为“气功”,以障人眼目。

中国官方对健身气功和有害“气功”的判定,依据这样的甄别方法:

1.健身气功立足祛病强身,有害气功旨在“度人”;

2.健身气功重在练功,有害气功重在“修性”;

3.健身气功承认功法多样性,允许自主锻炼,而有害气功排斥、否定其他功法,要求练习者对其忠诚、顺从;

4.健身气功设法避免练功走火入魔,而有害气功大力渲染走火入魔时的幻觉,并鼓励追求这种幻觉;

5.健身气功要求勤学、苦练,通过时间积累增长“功力”,而有害气功要求通过联络站,依托地下组织,肆行不法行为。

“气功”、特异功能等伪科学现象在20世纪大面积出现,长期泛滥,使国人的思想意识陷入混乱,是一次严重的教训,证明在群众中潜藏着深厚的巫术迷信的种子,这些种子遇到合适气候,就会萌发。所谓“气候”,就是巫术大师和邪教主的出现。

编辑:Jackingsoul

终审: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