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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邪教的性质及其社会根源——兼论建立“邪教现象预警系统”
作者:习五一  

1999年春天,法轮功势力恶性膨胀,公然聚众围攻中南海,震动京城。这表明,当代中国邪教已成为危害社会发展与稳定的巨型毒瘤。“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80年代以来,改革开放的大潮涌起,中国现代化进程加速。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轨,空前的社会变革引起剧烈的社会动荡。社会转型时期的复杂局面,形成“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社会土壤。当代中国的邪教就是社会转型时期滋生的恶性毒瘤。

探索当代中国邪教的性质及其社会根源,建立科学的邪教现象预警系统,开拓标本兼治的智力资源,是笔者期望的价值目标。

一、当代邪教的多维界定

当代邪教是全球新宗教运动的极端产物。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世界各地相继兴起一批新兴宗教。这是当代宗教世俗化的特殊形式。随着20世纪宗教世俗化浪潮,非传统宗教流派中滋生出一批极端恶种——新生邪教。据统计,全世界邪教组织约有3000多个。研究当代邪教现象,日益成为国际学术界的热点。历史学、政治学、社会学、宗教学、法学等各学科,各自运用本学科的理论范畴开展研究,各有千秋。但目前国际学术界对邪教性质尚无统一确切的界定。笔者认为界定当代邪教的性质,应从多学科的理论范畴,进行综合考察。

从宗教学考察,当代邪教有若干重要特征:其一,教主膜拜,将教主神化为至高无上的主宰,实施极权统治,要求信徒顶礼膜拜;其二,精神控制,对信徒实行强制性洗脑,使其甘受教主任意驱使;其三,编造邪说,鼓吹末世来临,仇视现实社会;其四,用极端手段,扩张神权,荼毒生灵,危害社会。

从社会学考察,邪教是带有宗教异端色彩的民间秘密结社。这类秘密结社组织结构诡秘,联络方式诡秘,活动方式诡秘。秘密团体的封闭性,有利于教主制造群体暗示的黑幕,用歪理邪说,引诱信徒,实施精神控制,毒害信徒的心灵,使其心理变态。这种变态心理使信徒丧失理智、判断能力、自我意识,对教主绝对服从。这种心理变态导致信徒家庭破裂、与普通人群友谊中断,割断与人间社会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政治学、法学考察,邪教主要是指反对社会正统体制的极端教派组织。现代社会,绝大多数国家实行政教分离的体制,因此,从政治学角度判定,任何宗教派别,只要不违法就没有正邪之分。

当代中国主流社会对邪教界定,是指触犯法律的极端教派组织。1999年10月,全国人大常委会、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相继发布关于惩治“邪教组织”的决定。其法律界定为,“冒用宗教、气功或者其他名义建立,神化首要分子,利用制造、散布迷信邪说等手段蛊惑、蒙骗他人,发展、控制成员,危害社会的非法组织”。

二、当代中国邪教的类型

80年代以来,当代中国出现一批光怪陆离的邪教组织,名目繁杂。如:呼喊派、被立王、主神教、全范围教会、新约教会、统一教、达米宣教会、上帝的儿女、门徒会、灵灵教、三班仆人派、观音法门、圆顿法门、法轮功,等等。这些五光十色的邪教组织,有些是国外邪教势力的渗透传播,有些是本土原有的会道门沉渣泛起,也有新生邪教的滋生蔓延。80年代,邪教势力大多在偏远地区活动,招摇撞骗。90年代,新兴邪教势力以中心城市为基地,发展势力,兴风作浪。

剖析这些邪教组织的思想资源,大致可分为三种类型。

其一,剽窃西方传统宗教文化资源。这类邪教教主摘取基督教《圣经》中的只言片语,编造邪说,自我造神。其始作俑者,歪曲《圣经》,将自己神化为崇拜的偶像,建立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威,以实现其狂妄的野心。

举例言之。1988年,原呼喊派骨干吴扬明,歪曲《圣经·路加福音》中“被立”一词,自称“被立王”,标榜自己是耶稣的化身,建立“被立王”邪教组织。他肆无忌惮地神化自己,妄称:“耶稣已过时,只有“被立王’才是惟一真神。”他编造邪教教义,宣扬“末日”邪说,散布“大难就要来临,人要死去三分之一,只有信‘被立王’才能得救”。该邪教组织对信徒实行严格的精神控制,组织严密,等级森严,成员隐姓埋名,以“灵名”相称,昼伏夜出,封闭培训,分散出入。教主吴扬明品质恶劣,以“蒙召”为名,诱骗强奸女性信徒数十人,以“交纳奉献”为名,诈骗钱财数十万。吴扬明的政治野心十分险恶,叫嚣要在2000年之前,“推翻撒旦政权,建立新天新地的神国”。吴扬明被安徽省公安机关逮捕后,该邪教组织公然纠集两万多名信徒,聚众闹事,破坏社会秩序。经政府部门综合治理,该邪教已经瓦解。

其二,假借东方传统宗教文化资源,摘取佛教、道教、儒学等经典词句,肆意曲解,编造邪说,自我神化。这类邪教组织多模仿东方神秘主义修炼方式,如素食、坐禅等,刻意营造盲目崇拜教主的神秘气氛。

举例言之。1998年,原“观音法门”骨干许成江在吉林市,举办“弘法”学习班,宣讲其“潜修”的“圆顿法门”。许成江从《金刚经》等佛教经典中断章取义,宣称“释迎牟尼预言末法时期,要出现‘圆顿法门’”,自称应劫而生,是降临人世的“教主”,5000年下凡一次,渡化众生。他摘抄拼凑佛教、道教、儒学经典中的词句,杜撰《诸经论圆顿》,吹嘘“圆顿法门”是万宗归一的“性命双修”功法。他大肆散布“末日”邪说,宣称:“现在地球是魔王统治,末劫就要来临,只有加入‘圆顿法门’,才能免遭劫难。”该邪教组织以强身健体、消灾治病为名,发展信徒。教主以“供养”“圆顿”为名骗敛钱财。1998年11月至2000年3月,该邪教组织仅在湖南一地就聚敛“供养”经费20余万元。经依法治理,该邪教势力已被遏制。

其三,打着“人体科学”的旗号,将气功巫术化,造成神秘主信仰的温床,滋生一批新兴邪教。这些冒用气功名义,具有邪教性质的组织,主要以大城市为活动的基地。

气功是中国传统医学的一种养生和保健方法。它通过意念的控制和呼吸的调解,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80年代以来,一股气功神怪化的热浪,突破原医疗保健领域,泛滥成灾。这些奇异的气功,以“人体科学”的名义登场,声称人体特异功能是气功的最高阶段。形形色色的气功大师纷纷粉墨登场,故弄玄虚,吹嘘自己的特异功能能透视遥感、预知未来,能奇门遁甲,法力无边。这种巫术化的气功浪潮,推动新兴邪教势力的滋生。气功大师出山,成为“神仙下凡”的同义语。邪教谬论喧嚣一时:“在人类中,有些特异功能者,或气功高功夫的大师,这些人就是佛、菩萨、神仙。”

举例言之。1986年,青海话剧团演员张香玉,自称有“特异功能”,编造“自然中心功”,自青海潜入京城。1989年底,她在京成立“自然中心功研究所”,编造“宇宙语”、“宇宙歌”等邪术,传授功法,聚敛钱财。一时间,迷惑众多普通市民。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依法将她逮捕后,其编造巫术的真相大白天下。“自然中心功”的法力顷刻土崩瓦解。

三、法轮功,当代中国邪教的典型

90年代初,法轮功借气功浪潮滋生,中叶急速膨胀,成为当代中国邪教罪恶的渊薮。1992年春,李洪志编造歪理邪说“法轮大法”,建立非法组织“法轮大法研究会”,以教练功法为名,神化膜拜首领,施展精神控制的邪术,在全国各地蒙骗发展练功者210万人。该邪教建立系统网络组织,贩卖迷信书刊、物品,诈骗巨额钱财;修炼邪说大法,致使练功者走火入魔,草营人命;聚众滋事,围攻政府,扰乱公共秩序,破坏政治稳定。1999年7月,中国政府依法取缔法轮功。绝大多数练功者翻然侮悟,极少数顽固分子继续制造事端,成为海外反华势力的附庸。

法轮功之所以迅速扩展蔓延,其原因之一就是它颇具迷惑多变的表象。起初,它以祛病健身为名,传授气功,并以“真善忍”为道德旗帜,借以惑众。法轮功站稳脚跟后,李洪志重点宣称“修炼法轮大法”,“度人上天”,俨然是传播佛法的教主。法轮功势力扩张后,李洪志野心膨胀,公然与政府分庭抗礼,亲自指挥,聚众围攻中南海,但对外却声称“没有任何政治目的”。

洞察云谲波诡,识别妖魔鬼怪。无论从宗教学、社会学视角考察,还是以政治学、法学原则评判,法轮功均可定性为邪教组织。其邪说劣迹种种如下:

1.教主膜拜。

李洪志以“超人”自诩,声称是当代“最大的佛”,既可“了悟宇宙真理,洞察人生,预知过去、未来”,又能“传更大的宇宙根本大法”。他首创的“法轮大法”是“最精深的,它是世界上一切学说中最玄奥、超常的科学”。他剥窃宗教术语,歪曲家教概念,建立其“救世主”的神圣地位。

2.精神控制。

李洪志为建立其教主的绝对权威,采用种种欺骗手段,让人皈依,步步升级,对信徒不断“洗脑”。最终控制受害者的精神,使其人格解体,丧失正常意志,盲目崇拜,甘受驱使。

3.编造邪说。

李洪志宣扬“世界末世论”,妄图主宰人类社会。他宣称,地球面临着“彻底的毁灭”,“形神全灭”。地球就要爆炸,末日就要来临,断言人类将面临万劫不复的“大劫难”,只有祈求李洪志这个“救世主”,专心修炼“法轮大法”,才能拯救人类。

李洪志编造“业力回报”说,戕害生命。他鼓吹“生死病老都是有因缘关系的,都是业力回报”,“真正修炼”,“功自动就在消灭病毒和业力”。这种邪说使练功者走火入魔,拒绝医学治疗,或贻误致死或精神失常,或自寻短见,或杀戮他人。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各地因修炼法轮功,死于非命者多达1559人,致伤致残者更是无计其数。

4.秘密结社。

法轮功在全国建立严密的组织体系。1992年,李洪志炮制“法轮大法”后,就在北京设立未经注册登记的“法轮大法研究会”,自任会长,发布命令,指挥全局。法轮功层层设站,处处建点,迅速建立起遍及全国的组织网络。该组织陆续在各省、自治区、直辖市设立39个法轮功辅导总站;总站下分设1900多个辅导站,下属28000多个练功点,自上而下地形成环环相连的完整体系。

5.危害社会。

法轮功自觉羽翼丰满后,以弘法、护法为名,频频策划聚众滥事,扰乱社会秩序,公开向政府挑战。自1996年8月法轮功围攻《光明日报》事件起,到1999年7月法轮功被明令取缔时,各种围攻活动多达300多起,气焰嚣张。

近期,法轮功邪教首领的政治野心凸现,挟洋自重,多次制造事端,破坏社会秩序,公然对抗国家、政府、法律,妄图颠覆国家政权,已蜕变为一股敌对政治势力。

四、当代邪教的社会根源:社会转型与精神困惑

当代中国邪教势力恶性膨胀,掀起如此妖风巨澜,有其深刻的社会根源。

自80年代以来,我国进入经济转轨和社会转型的双重变革时代。社会领域多样化发展趋势日益显著。在社会经济结构重大变革的转型时期,传统的社会规范和价值原则开始丧失其现实的合理性,革新的价值观念逐渐强劲。变革与转型孕育着生机和创造力,也经历着社会蜕变中的破坏性失范,甚至是罪恶的阵痛。这种社会转型时期的多样和复杂性,是改革开放和社会进步的必然,也成为社会矛盾发展的历史前提。

社会转型时期,原有的社会规范与社会控制作用被削弱,现有的社会控制体系面临新的挑战。新的社会基本控制力量——制度和体制的不健全,不能有效地进行社会整合,无法真正规范社会成员的观念和行为模式,诱发其公开或隐蔽地同既有制度发生抵触和对立。社会转型时期,新的价值观念趋强,价值观念的多元并存和相互冲突,增加了价值主体选择的自由度,同时也为价值观念的失范提供了社会基础。这种价值观念的失范,在社会层面上,表现为不同利益主体以自身需求为导向,形成各自的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因而使社会主体的价值体系呈现结构多群体化。如果缺乏统一协调,多层次的价值观念摩擦碰撞,社会将陷入文化冲撞的漩涡。如果这种失范状态不能有效地消解,将导致社会整体“权威真空”、“价值真空”和“规范真空”,从而使社会结构与秩序发生危机。

这种价值观念的失范,在个体层面上,表现为处于文化断层中的价值实践主体,常常找不到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人不在“家”,魂不“舍”,经常处于茫然无奈、选择迷惘和心灵荒芜之中。转型社会出现的不定型性和多变性,极易造成社会心态的浮躁和混乱。社会主导价值观念的引导性和约束力降低,引发社会无序行为的增长。社会秩序的紊乱,造成邪教势力伺机荫生的社会环境。

五、当代中国邪教演变的轨迹

社会转型时期,价值观念的失范引起社会精神的困惑,容易诱发社会公众的心理失调和行为失范,成为现代化进程的掣肘因素。它将客观地构成社会秩序改革的隐形破坏机制,也是社会环境复杂化和邪都势力扩张的直接诱因。

80年代初,经济体制的改革起步于农村。改革的成功推动生产力的迅猛发展,也使原有的社会结构迅速解体。农村的经济改革,实行农业联产承包制,农民已演变成经济利益各自独立的不同群体。以党支部为核心的村级管理控制能力普遍下降。农民对现代社会实行的法制与经济手段,适应性较差。新的基层管理体制建立滞后,人心涣散,弊端滋生。

农村改革转型时期,社会结构的失范,基层权力的弱化,主流价值的失落,使邪教势力趁机死灰复燃。特别是落后的偏远地区,迷信、巫术文化传统久远,社会土壤深厚,有利于各种邪教势力的滋生发展。

据治安部门统计,80年代以后,全国各地的邪教组织及会道门,每年都以10%~30%的速度增加。全国除西藏外,各省市都有邪教组织活动。其中河南、陕西、四川、云南等省邪教势力较为猖獗。其势力活跃的地区主要是偏远山区、农村。在这些地区大多经济落后、交通闭塞、传统迷信文化浓厚。

这些邪教组织多数为余孽势力的死灰复燃。如:一贯道子弟龚贤哲,以一贯道经书《金母血书》为教义,自称“大道师祖”,策划复辟“先天大道”(一贯道支派)。他在云南曲靖、楚雄等地秘密培训骨干,发展道徒。该邪教组织密谋造反,教主气焰嚣张,声称“要立新皇帝,建中华国”,改年号为“顶古永和”。以身试法,终被惩治。

80~90年代农村地区也滋生出新生的邪教组织。如:1985年陕西耀县农民季三保歪曲《圣经》,自称是“神所立的基督”,杜撰邪教教义“七步灵程”,宣称“世界末日来临”,“信教的上天堂,不信的下地狱”,四处传播。1989年,季三保在其家中“捡选”“十二门徒”,组织“门徒会”。该邪教组织严密,建立秘密据点,单线联系,暗号接头。起初,“门徒会”在陕西、湖北、四川交界的偏远贫困地区,以“教内周济”、“祷告治病”等方式吸引民众,势力迅速蔓延。至1995年己在15个省120个地(市)的681个县(市),发展信徒多达35万人。该邪教散布邪说,蛊惑人心,奸污妇女,诈骗钱财。“门徒会”妄图改朝换代,其骨干散布“现在是黑暗当道,魔鬼掌权”,扬言要“推翻黑党,砸烂黑政府”,煽动闹事,围攻政府。经各省公安部门联合行动,依法惩处犯罪分子,其组织基本被摧垮。

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发展,社会变革的主战场转向城市。整会步入巨大变革的时期。社会结构的变革,必然引起利益格局关系的调整,出现利益主体多元化,利益表达方式的多样化。国有企业产业结构重组,大批国企职工分离下岗,城市弱势群体扩大。医疗体制改革出台,退休养老基金改制,新的社会保障体制远不完善,老年群体地位下滑。单位功能的退化,社会流动的增加,政府直接控制的手段弱化,个人自由度增加。原有的社会主流价值观与日益多元化的价值观矛盾加剧。体制转轨中社会出现无序现象,市场经济运行法则出轨,渗透到社会公共领域。拜金主义横行,权力腐败,侵害群众利益,造成社会矛盾激化。

社会转型时期,城市社会更加复杂,原有结构解体,传统法则失范,变革加剧,人心失衡。价值的窘困与情感的冲突,形成过渡时期社会心理的无所适从和抑郁沮丧。“善”发育不良,“恶”畸形膨胀。极少数野心家趁东方宗教文化神秘主义在世界兴起,气功健身热浪席卷全国,假借气功与宗教的名义,自我神化,制造邪教新种,滋蔓成灾。

80年代中叶以后,全国各地城市相继掀起以“特异功能”为旗号的气功浪潮。这股气功热浪打着“人体科学”的旗帜,将气功神秘化、巫术化。一时间,各种气功大师纷纷出山,声称修炼本门气功,可以诱发人体特异功能,可以透视遥感、呼风唤雨、预知一切。他们自我神化,蛊惑人心,借传功收徒,大肆敛财。社会转型时期,孤立无助的弱势群体,精神迷茫的失落人群,试图从神秘主义的信仰中,寻找精神寄托或超能力的解脱,成为邪教势力诱惑蒙骗的主要群体。法轮功就是借气功健身热浪发迹的邪教组织。自90年代法轮功初创起,该组织就是以大中城市市民为其主要传播对象。法轮功打着“真善忍”幌子,以祛病健身为名,引诱弱势群体,扩张势力。据统针,在法轮功修炼者中,老年人群体约占60%,其中女性居多。另有一批具有高等学历的中青年人精神空虚、信仰危机,也误入修炼的歧途。在高学历的练功群体中,自然学科专业工作者超过社会学科。可见,只有科学知识,没有科学精神,难免坠入迷信和“伪科学”的泥潭。

社会转型时期,破坏性质的价值观念与行为失范,直接阻碍社会体制的正常转型,是引发邪教势力扩张的客观因素。邪教势力的扩张严重威胁着社会的发展与稳定,必须引起全社会的高度警觉,采取积极、稳妥的对策,快速、有效地加以治理。

六、建立“邪教现象预警系统”

社会科学家预测,未来十年是中国改革进程中至关重要的时期。转型时期的种种因素表明,社会稳定系数偏低。高度集权的社会结构解体后,社会基层出现碎片化,缺乏社会自治社团;经济结构转型,国有企业改革,大批职工下岗,社会下层膨胀;适应市场机制的社会保障新体制,存在着巨大的盲区;解决社会冲突的制度化手段缺乏:等等。长期积蓄的矛盾,随时可能触发危机,将整个中国推向“高风险社会”。在改革攻坚的棘手阶段,社会发展的稳定性十分敏感和相对脆弱。社会的转型与动荡,为各种邪教势力的滋生泛滥带来契机。因此,正确识别邪教组织,防止邪教势力蔓延,打击邪教的罪魁祸首,解救受邪教迷惑的民众,是一项紧迫、艰巨、长期的社会工作。

为此,笔者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1.成立“中国邪教现象研究中心”。

建议由中国国际友谊促进会牵头发起,成立“中国邪教现象研究中心”。该中心为社会公益性的民间研究机构,组织协调社会各界人士,追踪监测各种邪教现象,从宏观全局上,把握邪教现象发展的动向。对重大恶性邪教现象,展开专题研讨,筹划可实施的治理方案,为政府部门制定政策,提供咨询和参考建议。

2,开展“邪教现象预警系统”研究。

成立“邪教现象预警系统”研究课题组。划定预警指标系统。该指标体系应综合政治、法律、宗教、医学等多学科理论,以危害社会整体稳定性为主要参数,确立多项指标的综合量化标准。研究预警机制,搜集警源,分析警兆,预报警度,注重制定可实施性预警方案。“邪教现象预警系统”旨在综合各种信息,预测有恶性扩展趋势的邪教现象,及时采取积极有效的治理措施,防患于未然。

3.完善可操作性的系列法律法规。

针对当代邪教现象蔓延的特征,应继续完善操作性强的系列法律、法规。运用法律手段规范社会行为,是从习俗社会转向契约社会的重要标志。防范和惩治邪教组织的泛滥,应从源头治理,制定详细的法规细则,加大执法监督力度,分类分级,清理、管束各种迷信、伪气功组织。

4.加强邪教现象的理论研究。

集结一批历史学、政治学、社会学、法学、宗教学、心理学等学科专家,定期开展邪教现象的学术研讨,加强这一重大社会问题的理论研究,为决策机构提供深层次的智力资源。

5.推动国际学术交流。

当今,世界各地邪教恶性事件频繁发生。这表明世界范围内的邪教正处于活跃发展时期。许多邪教组织,如:日本的奥姆真理教、中国的法轮功等,遭到政府严厉打击后,纷纷变本加厉,网上横行,妄图建立网上“神殿”。它们利用网络,宣扬异端邪说,发展信徒,对抗现实社会,开展跨国活动。因此,遏制邪教势力蔓延,防止邪教危害社会,是全世界面临的共同任务。世界各国有识之士,应广泛建立多种渠道,积极开展国际交流,互通动态信息,借鉴成功经验,携手铲除人类社会的毒瘤——邪教。(来源:《论邪教——首届邪教问题国际研讨会论文集》 2000年)

编辑:暄暄

终审: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