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特异功能
作者:王清淮   来源:薄荷茶社   日期:2023-01-27

与以上东北籍和各地的气功师们相比,同为东北籍的张宝胜却是个异类。他的活动与气功不相干,更无关乎巫术与邪教,他主打“特异功能”。特异功能,国外称“灵学”或“超心理学”。包括特异感知和特异致动,不通过任何形式的实际接触而改变对象,达到最高级特异功能态则实现“隐身”。张宝胜是辽宁本溪地区一个“自学成才”的民间杂耍艺人,没有正式拜过师,但由于悟性高,杂耍和魔术在他这里信手拈来,已经出神入化。看过张宝胜表演的人们,大多对他的魔术赞不绝口,正宗魔术师虽然对他野狐禅式的魔术戏法不屑一顾,但也承认张宝胜的悟性确非常人可比,如果早年拜师学艺,脚踏实地练真功夫,应该成为一流魔术师,可惜全凭自悟和偷师学艺的魔术表演,形式过于粗糙,比如“见证奇迹”之前预备阶段的活动就很笨拙,只好实行令人精神疲惫的拖延,在别人关注度下降的时候突然宣布大功告成。这样粗鲁的魔术戏法终于难登大雅之堂。但张宝胜越过气功这一等级,把自己的魔术杂耍直接过渡到“特异功能”领域,比如用意念力从密封的瓶子里抖出药片。张宝胜宣称他的意念力不受任何物质的束缚,他可以透视和穿墙取物,他早年在商店为女朋友偷皮鞋,都被解释为他的意念活动,皮鞋自己跑进女朋友的包里。诸葛喜汉的小册子《超人张宝胜》塑造了中国“魔术师”的一代传奇,从银行“搬运”出大堆的钞票,当然,他又坦然地送回去了。他无边际的大言大获成功,一些权威人士极力揄扬他的特异功能,张宝胜被树为特异功能的样板。由于没有师传,他的戏法成功率不高,更被这些人解释为特异功能人不能总保持高功能状态,只有魔术师才能保证表演每次都成功,张宝胜的表演不能实现百分百成功率,更证明他是神奇的特异功能人,因为他在做科学试验,而实验允许失败。这是1980年代中国通灵学者的神逻辑。张宝胜被尊为“中国第一超人”,当作“国宝”珍藏起来。特异功能天下第一的张宝胜,治病当然不在话下,他为辽宁省一位领导徒手“开刀”取肿瘤,厨房进进出出几多时,冰箱开开关关无数次,“瘤子”终于取出来了,张宝胜手上分不清结构疑似解冻猪肝模模糊糊一大片,再看领导的腹部,平复如初,没有血迹,不见刀痕。[ 见诸葛喜汉:《超人张宝胜》,广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00~208页。]当然,不久,这位领导死于腹部肿瘤。张宝胜的这项特异功能还有升级版,另一位特异功能新秀陈竹,不需接触身体,就可以为病人取出体内肿瘤。

江苏启东人沈昌并不弱于传统燕齐文化地区的玄幻大师,他到沈阳镀金一段时间,“想”出了“沈昌人体科技”这一门派,还出版一部专著《沈昌人体科技成果》,冠名曰“二十一世纪的曙光”。沈昌人体科技认为,人体由心身两方面构成,心身两方面构成的人体由心来操作,这个活动叫“操心”,心操作人体的科学技术,就叫“人体科技”。由于这个过程通过“想”来完成,所以人体科技的内容是心想,心想事成。何为想?沈昌把“想”字拆开:“‘心’是主体,‘目’是器官,‘木’是对象。”“心作用于目,目作用于木,这就叫‘想’”。[ 沈昌:《沈昌人体科技成果(1)》,中医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17页。]他还说,凭借人体科技,人体可以省掉植物和动物能源的能量转化过程,直接从太阳光吸取能量,因此,“辟谷”符合科学原理,可以实现。沈昌有“特异功能”,核心是“信息”,他要求信徒绝对忠诚于他,听命于他。生了病,只能接受“沈昌信息”,用意识去调控,喊一声“没有了”,病就没有了,不能去医院检查治疗,否则就是心不诚。已经无法查证沈昌这种信口开河的异端邪说害死了多少人。

陈林峰著《中国慧莲功》,又编《慧学丛书》,不过陈大师的强势项目在预测。他最耀人的“成就”是指导中国航天器的发射,据他说有关部门还为他颁发了奖金奖状。有了这碗酒垫底,1993年奥组委开会投票前夕,他果断预测2000年第二十七届奥运会的举办地铁定在北京,他在“神游”状态,看见这一年“北京奥运会”取得辉煌成功。就在2000年悉尼奥运会开幕前一年,陈林峰仍然坚称自己的预测准确无误,他说悉尼方面由于财政紧缩等原因,已经决定把主办权出让给北京。前国家体育总局负责人坚定相信这项预测,他愤怒指责悉尼的作法是不负责任,同时果断对媒体宣布,北京绝不接受这项临时转让,叫做“不吃别人嚼过的馍”。一时间成为国际大笑话

贵州山区一个中年妇女赵某因为精神疾患,披头散发,整天四处乱跑,经常死死地追逐某个人,警告说,你会得什么什么病,赶快吃什么药才会好。或者就对着某人喊:你家房子三天后会起火呀,千万要小心啦!被当地人视为疯癫。后来到北京“发展”,居然也成了特异功能大师,被香港某著名艺人拜为“干娘”,凡事必请示,大陆一些知名艺人也奉之若神明。对此,通灵派学者辨称,所谓精神病,是常人的肤浅认识,殊不知精神病其实也是一种特异功能态。

作家柯云路(原名鲍国路,因仰慕夫人罗雪柯而改名)对气功所知有限,但他善于走捷径,他发现在练气功基础上发生的“特异功能”完全可以取代气功。在以后的很长时期,柯云路主打比气功更为玄虚的“特异功能”牌,一个个气功大师和特异功能神仙“柯门立雪”,请柯云路写书隆重推出,“人们读书的速度赶不上柯云路写书的速度”,竟成为当时出版界流行语。在包装和推出胡万林之后,柯云路亲自披挂出马,主持“柯云路健康万里行”活动,把自己打造为特异功能大师,杏林亲炙,为人看病布药。柯云路中年改行,竟由著名作家魔术般摇身变为“神医”,不但帮助一些“人体特异功能人”创造绝世传奇,顺便也把自己也推上神坛,开设“生命科学院”,与夫人分任正副院长。中国有深厚的巫术土壤,任何一个巫婆神汉,只要善于包装,都能成为特异大师。作家李力研著书揭穿柯云路的作伪把戏,证据确凿,但群众在气功问题上表现得很坚决,坚持“凡气功都真,凡反气功都假”的单向判断,柯云路的名气反而更为火爆,迎来《新星》之后的第二春。

山东茌平人张维祥越过气功和特异功能,直接勾连“高级生命”。他说,高级生命创造人类并一直在管理着他们(即“我们”),人们如果企望祛病延年,必须求得高级生命的恩赐,求得恩赐的途径是张维祥创造的“人宇特能”。“高级生命”,显然是“神”和“上帝”的另一种称谓。张维祥作《百字诗》,文字水平堪比中国科学院研究员宋某的“废伪”声明:“宇宙科学迷,物体运转观。万物皆引力,光气能量源。太地规律转,地心学充研。无声转有声,高级生命现。利用光气能,医学中实践。不需针药剂,先天病速转。特医一年半,医愈患三千。绝破唯心论,完整生化观。合二唯一论,社会为指南。中华族伟荣,世界大同幸。”文字堆垒而已,至少,把“幸”字改为入韵的“年”,才不算侮辱“诗”这种文体。《百字诗》与宋某的檄文一样也有自注:“作于一九七九年,一九八〇年上报中国科学院等四个科学院及钱学森、钱三强、钱伟长、华罗庚四位著名的科学家,一九八二年再次上报四位著名的科学家。”国人很难理解这个完全违背汉语规范的东西为什么两次报送钱学森等科学家。但在张维祥意念中,这不是“报送”,而是“下发”,他代表“高级生命”即上帝给这几位科学家颁布诏旨,指示他们推举保护张维祥。原来张维祥长期幻听幻视,据张自述,一天夜里,一个声音引导他来到野外,见到了一个“人”,他就是上帝,上帝面传心授,从此张维祥以幻为真,根据“听”到的指示为他人治病。根据临床表现,张维祥很可能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长期被幻视幻听折磨。能与高级生命沟通的张维祥却无法延长自己的生命,64岁上驾鹤仙游。张维祥死后,人宇特能依然香火旺盛。对于批评的声音,一位“特能”诚信者在网上发文称:“你学过这门科学吗?你见过痊愈的患者吗?如果没有,你的凭据是什么?张老师的唯物主义观点,冲击你的利益了吧?你一定是个神学骗子吧?你说张老师骗了亿万人、亿万钱财,但国家不追逃,由你来发帖,你当国家是什么?国家不如你吗?亿万人都甘心跟着张老师上当,你有这个本事吗?人心都是向善的,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人把假的说成真的,丑的说成美的,除非是你。你敢和患者对峙吗?患者可以和你随时对峙,因为理到病除是真的!!!”这里“对峙”是“对质”的意思,一连串的问号和三个感叹号集群,气急败坏,是气功迷信者的常态。网文指天盟誓力证张老师不骗钱,但张老师的嫡传苏树亮却不避讳,在他的讲话稿(未刊)《实事求是一盏灯,歪曲事实理不通;高能一定主公正,铲除毒草见公平》中说:“听一场课连报名费要一百八十五元,录像带要四百元,录音带要九十元,《张××特医》一本书要六十元。并在录像带、录音带上标有‘信息加密,盗版无效’字样。这明明是把我们无私的能量当作有私的商品。(张维祥)大肆收敛钱财,并无视国家法律法规偷税、漏税,给科学抹了黑,挡了路,被国家中宣部定为有害气功,张老师自己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指张维祥病死)。”1980年代末,185元相当于科级干部一个月的工资。

苏树亮揭发张维祥,是为了确立自己的地位。他声称,张维祥是与高级生命交流的第一层媒介,他苏树亮是第二层,品级高于张维祥。为了弘扬“人宇特能”这个最高档货,苏树亮窃取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称自己的组织为“马克思列宁毛泽东思想人宇科学”,简称“毛宇科学”。他宣言说:“马列毛宇科学揭示了共产主义理论的来源,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共产主义理论基础上填补育人的新知识,使共产主义目标更充实、更具现实意义,增强人们对共产主义的认识,让人们重塑共产主义信仰;揭示人类只有沿着马克思列宁毛泽东思想指引的共产主义道路前进才是唯一正确方向。同时揭示宇宙间高级生命的客观存在以及他们采用自然规律和道德规律管理人类社会的秘密,揭示人与宇宙关系的本质。”(同上未刊稿)苏树亮极不严肃地把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拉进自己的组织,这不仅是奇葩邪教,更是对国家意识形态指导思想的亵渎。“毛宇科学”的宣传资料污蔑领袖,用语轻佻:“毛泽东是我们选定的媒介,他的指导思想正确,所以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顺利通过,胜利一定属于毛泽东。这些都是我们祖先的安排。”(同上未刊稿)居然诬称毛泽东领导革命成功,是“毛宇科学”的程序设定。苏树亮利用山东民众对毛泽东特有的感情,悍然把毛泽东思想纳入邪教理论。山东地区和被燕齐文化覆盖的东北地区伪科学及邪教大规模泛滥,充分验证鲁迅所说燕齐地区神怪文化根底果然深厚。

胡万林以“重构生命科学”为旗号行医,是通灵界的又一“异类”。柯云路著书《发现黄帝内经》称赞他“发现黄帝内经”,所谓“发现”,就是重新解读,并重构中医和中医药系统。从监狱刚刚释放的胡万林以超大剂量的芒硝让病人饮服,造成强烈呕吐,以此排除“病气”,这种不经药理实验就临床的恐怖治疗方式的确是胡万林的“发现”。胡万林视人命为草芥,显出传统内丹巫术的酷毒。帝制时期方士给皇帝投放金丹,也他们只要自己眼前的利益,皇帝和王侯们的生命生存,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长期被冷漠与突然被纵容,养成这类人物的偏执性格。2000年,胡万林因非法行医致人死命,被判刑15年,出狱后仍然恶习不改,又发生非法行医致人死命的事件,2014年再次获刑15年。

作家纪一(姬学统)又是一个“异类”。他早年追随张宏堡,《大气功师出山》使他名播中华,“大气功师系列”成就不减柯云路,对张宏堡的恭顺略有松懈,招致张的惩罚,被“破门”踢出中功。他看到气功大师的名利诱惑实在太大,而他熟知所谓“气功”是何等货色,坦然自立门户,开发“大佛功”,时间在1994年,此时中国气功热潮已经消退,纪一也就成了20世纪最后一个“气功大师”。纪一宣称自己开创了“第四医学”,立志在北京凤凰岭古道场建成“国际净修中心”,通过壁画、雕塑、碑林、建筑等形式,全方位展示中国传统养生文化,使之成为海内外人士净身、养生、修心的风水宝地,东方文化奇观。凤凰岭正殿原本供奉道教神仙“魏老爷”,这位魏老爷每年只种一株高粱,秋收时这一株高粱打下的粮食几辆大车也拉不完。在国家大力惩治邪教、清整有害气功的2000年,纪一效法沈昌,大肆贩卖自己发了功的“一通信息茶”,还顶风出版推销为他自己树碑立传署名作者“天元”的《人活精神》。《人活精神》避而不谈纪一不光彩的“生命科学”大气功师系列著作,另辟蹊径,张扬莫名其妙的“生命文学”,说“《红楼梦》称得上一部养生大全,《西游记》是对生命特异现象的破译,《聊斋志异》写生命的阴性功能”,[ 刘静平:《健康大法师和他的奇功妙法——记生命文学作家纪一和他的大佛功》,《中国气功》,1994年第12期。]企图打擦边球,剑走偏锋,结果被以非法经营等罪名逮捕判刑,两次在人民大会堂举办新书首发式的无限风光骤成过眼烟云。

20世纪末,与严新、张香玉、张志祥、张宏堡、田瑞生、张小平、李洪志、张宝胜、张维祥的经历行为类似的所谓“特异功能大师”和“气功大师”多如恒河之沙,机缘所在,其兴也勃;时乖运蹇,其亡也忽。但这类人和现象无法杜绝,鲁迅称之为“沉渣泛起”。

泛起,自然有后续,张宝胜等魔术杂耍的“特异功能”沉下不过十年,重庆缙云山李一道长的“龟息特异功能”就再度浮出水面。从国内名流对李一的仰慕追随崇拜,可知他从来没有收敛过,不过有关他的信息没有被大众媒体捕捉到,遂不为公众所知而已。2010年,樊馨蔓为李一著书《世上是不是有神仙?》,公然称李一为当代“神仙”,这才把他放在聚光灯下。这位导演曾就职央视,对牛鬼蛇神有特别的兴趣,此前曾三上终南山采访巫医胡万林,长篇报道《严谨客观,实事求是》也曾经尊胡为“神仙”。很快,李一被揭出造假,“龟息特异功能”不过一个简单的蒙人表演,所谓“弟子五万人”等也纯为虚构,其实只有几位浅薄无知的男女艺人为他装点门面,李一露底,艺人们一哄而散。2013年,江西萍乡一个杂耍艺人王林高调炫富贵,自行“开府”,并公然在住宅门楣镌刻“王府”二字,且有金龙盘旋其上。“王府”取双关意义,透露出巫术和邪教强烈的功名权势欲望。开口必自称“大师”的王林忘记自己原是平民,居然在门口摆放一对金色石狮子,以显示“王爷”的威严。“王府”高朋满座,竟然没有一个明事理的“朋友”善意提示他已经严重地逾制,民间极为忌讳这一点,视为最严重的不吉利。这一点很值得深思。“王爷府”内金碧辉煌,墙壁、地板、立柱,包括王林专用的茶杯、笔筒、垃圾桶、抽水马桶,无不饰以金龙。为他鼓掌呐喊的不仅有艺人,还有中外政要和商界大亨,“王府”内两层楼摆放张挂的王林与政要的合影可以大大提高他的身价。演艺女星争相拜油头粉面的王林作“干爹”,表情逾常亲昵,又把王林现象花边娱乐化。在气功特异功能正风光时,王林尚属小字辈,大师们相继褪去光环,王林才得以出人头地。但即使当年王林微时,“人体科学工作组”发起人、前国家体育总局负责人细大不捐,也热情为他题字鼓励——“超于常理之外,合乎情理之中,发展人体科学,造福中国人民”。这是指王林“徒手来蛇”的特异功能。空盆捉出一条蛇或几条蛇,如何能“造福中国人民”?前国家体育总局负责人认为这不须解释。这两个事例说明,简单的障眼法,凭借“科学”和“传统文化”的伪装,就可以形成飓风,拔树摧屋,势不可挡。表演者举着不锈钢勺,勺子“自行”弯曲瘫软。这个人如果是刘谦——魔术;如果是张宝胜或王林——特异功能。

1988年,“特异现象科学调查委员会”来华考察中国特异功能人,被考察的“特异人”均告失败,委员会得出结论:在中国,同样不存在所谓“特异功能人”,中国特异功能只是江湖人混饭吃的手段。中国“特异”维护者对这个考察委员会极为愤怒且戒备,认定他们来窃取中国最高端的特异功能研究绝密情报,进而颠覆中国。在这些人的眼里,凡他们不喜欢的,都是国外反华势力,最终目标都是颠覆中国。他们习惯于用这种近乎撒泼的方式,为自己制造政治正确。

一个个江湖骗子,或技艺精湛,或粗夯笨拙,从默默无闻到叱咤风云,再从万众膜拜的“活神仙”,堕落为千夫所指的江洋大盗,千百年来骗子们殊途同归。古代的巨骗钻营王公诸侯,游走宫廷;当代大师们以各种手段先搞定老干部、老科学家,再搞定名人和媒体,然后就四处蒙骗。骗子们的骗术从未改变,他们的技巧不见升级,也不需升级,更无法升级,万变未离其宗,但逢迎骗子努力弥缝骗术的达官显贵却层出不穷,上当受骗的国人也一如既往地前赴后继。这或许是另一种“中国特色”。

清末“炼气还阳”之说泛滥,印光大师直指其虚妄,大师的一番话可以一字不改奉送当代气功大师和他们的痴信者:

现今之世,乃魔王外道出世之时。若宿世中未种真实善根,有信心者,尽入魔罥,以彼等群魔,皆有最希奇怪异之法子惑动人故也。江神童,乃鬼神附体之能力,非真系生知之神童……甚么宗教大同会,什么释迦化身。有智识者闻之,当直下知其为显异惑众之魔王,岂待问人。彼同善社老师,亦在四川。凡入会必须要出钱做功德。及出钱,则云寄至四川,由老师调派。甚么唐焕章,甚么邓绍云,皆系妖魔鬼怪之流类。引一切善男信女,同陷邪见深坑。佛法那里教人炼精气神。无论甚么外道,离炼精气神,便无道可说矣。若是正人修之,亦可延年益寿。若了生死成佛,乃是说梦话。彼并不知如何是生死,如何是佛,胡说巴道一套,以骗人家男女。倘是邪淫之徒,则便借坎离交媾,婴儿姹女交媾等名词,诱诸少年妇女,悉为所污。且以此为传道。而无智之人,虽受彼污,犹不以为非法,以其是传道,不同无道之人夫妇行淫也。哀哉,世人何迷至此……今之出家者,有几多知佛法者。每每亦学炼丹运气扶乩等。指窍之说,最为惑人之本。若遇少年女子,多被此种法子所乱,罪大恶极。邪正不两立,正法昌明,则邪法自可消灭,今魔种遍天下,亦众生同分恶业之所感也……汝且一心持戒念佛,任彼魔王外道,显甚么鬼本事,皆勿理会。则可不被魔徒牵入魔党矣。

编辑:Jackingsoul

终审: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