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范围教会
作者:王清淮   来源:薄荷茶社   日期:2023-12-11

邪教组织“全范围教会”,又称“哭重生”“重生派”“懊悔派”,简称“哭派”,由呼喊派分离出来独立成教。呼喊派的特点是呼喊,全范围教会的特点却是哭诉,通过哭诉,实现与主的“交流”。全范围教会之所以哭,有两个关键点。第一,这些信徒相信“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哭的声音越大,倾诉的内容越悲惨越希奇,就越能引起主的注意;第二,信徒平常心里压抑,或有心理疾患,通过哭诉,心情获得平复,自觉身体状况也有改善。从第二个意义上说,哭,有它的合理性,近似一种简单的心理治疗,全范围教会因此能够顺利吸纳较多信徒。

一、徐永泽

1984年,徐永泽在河南平顶山创立“全范围教会”,教会“全盛”时期的活动范围涉及全国15个省市区的88个县。附基督邪教全范围教会散布“世界末日论”“灾难就要降临”“信主能治百病”等谣言,吸纳群众达数万人。有材料认为徐永泽的胞妹徐永玲也参与创立并领导教会,这一点不能确定。从全范围教会的领导人和召集人皆为女性信徒判断,徐永玲参与教会工作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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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泽

徐永泽,河南镇坪人,生于1940年。徐永泽在1966曾建立非法宗教组织,该组织被当地公安机关取缔查封,徐永泽外逃。1977年潜回河南,继续从事非法传教活动。徐永泽1983年加入“呼喊派”邪教组织,被检察机关批捕,又一次外逃香港,这次外逃得到境外宗教组织的帮助和支持,得以在境外继续传教,并指挥骨干到全国各地“开荒布道”,发展成员。1984年,徐永泽再度潜回河南,但这时他与李常受在大陆的呼喊派发生分歧,徐在平顶山郊区创建了自己的邪教组织,等于呼喊派又一次孳乳新的教会组织,这与李常受的预设吻合。徐永泽声称是涵盖全宇宙范围的教会,故名“全范围教会”。至1991年,全范围教会的活动已涉及全国15个省、市、自治区的88个县,信徒达数万之众。1995年,国家权力机关认定全范围教会为邪教组织,宣布予以取缔,教会活动转入地下,发展势头受到遏制。

1988年,徐永泽在北京被捕,依法判刑,1991年刑满释放。1997年,徐永泽在河南郑州再度被捕,以组织邪教、扰乱社会秩序罪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这次徐永泽的被捕曾引起一些国际组织的关注,境外一些组织和个人为徐永泽的人身自由鼓吹呼吁。2000年徐永泽刑满出狱,得国外有关势力的组织策划,潜逃至美国,在美国遥控指挥国内信徒的活动。

徐永泽组织编写的宣传材料有《教会基本建造草案》《弃假归真》《忠于主的使命》《主爱如水流》《天堂地狱》《合祥心忌》《上山之钥》《晨光》《真理之光》《十字架救恩》《是否永不灭亡》《祈祷出来的能力》《基督教教义史》《圣经真理百课》等十几部。其中有一些直接取自呼喊派的教义书,如《上山之钥》。全范围教会的教义书倡导“实现中国文化基督化、全国福音化、教会基督化”,还要“与主一同掌权”,与主流社会的截然对立。这些“教义”产生严重的负面效应,全范围教会危害严重的地区,群众放弃劳作,坐等世界末日。

徐永泽教会的人员追求所谓“重生”,为了获得重生,信徒要连续痛哭三日三夜,教会强调信徒的认罪要有深度、广度和准度才能得救。在全范围教会的煽动下,很多信徒因参加聚会及传教受到家人的劝阻而离家出走。信徒们放弃工作、生产和学习,每天集体大声哭喊,导致精神失常,生活不能自理,一些人因哭泣而彻底失明,更有人自杀身亡,全范围教会的活动严重扰乱了当地群众的生产、生活和正常的社会秩序。

全范围教会有一个现象很特殊:教会组织的领导人多为女人。在一般的邪教组织里,女性信徒数量约为男性的二倍左右,但充当头目多为男人,除非教主另有所图,比如被立王和主神教。全范围教会正相反,这个教派由一些“守童身”的中老年女性在高层管理,传道人大多为十几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全范围教会强调哭,这种“哭文化”对男信徒没有吸引力,号召他们呼喊,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叫他们大庭广众哭天抹泪,男人们很觉得难为情。而女性信徒如哭泣哀号则更容易显得虔敬和“属灵”,可以毫无顾忌。在全范围教会,凡大型聚会都由女人布置和指挥。另外,全范围教会对教主的称呼也比较别致,信徒一律称徐永泽为“徐大叔”,而不是“师傅”“师父”或“主”。

二、全范围教会的组织及行为方式

全范围教会有一个很现代化也很西化的领导机构,称“全范围议会”。议会采取“常委制”,徐永泽等七人为常委,则又回归了中国风。常委会每月开两次交流会,交流各地活动情况,并布置安排下个月活动计划,一切按部就班,实行完全的“计划经济”。在中国邪教组织中,全范围教会的领导机构和组织形式显得最正规、最严密,也最具有“国家政权”的形态。常委会下设七个牧区,七牧区仿照并基本重合中国1950年代的大区划分,分为“东北牧区”“华北牧区”“西北牧区”“华东沿海牧区”“中南牧区”“西南牧区”。徐永泽是河南人,对家乡特别优渥,河南省单独成立“中原牧区”。各牧区下设若干大片教会,各大片教会又下辖若干中片教会,各中片教会之下还有小片教会,然后是教会。教会是全范围教会的基层组织。教会设同工、联络、福音、治理四个组,分别由教会的骨干分子担任组长。全范围教会努力仿效国家政治建构,建造自己政教合一的组织,使之与政府组织平行,并抵制政府行政,借此昭显这个邪教组织的政治企图。

全范围教会的活动隐蔽,类似传销。聚会时全闭门,信徒统一住宿,相互之间不通报姓名。教会的事情,上不告父母,下不传兄弟、姐妹,丈夫、妻子和儿女之间也严守秘密,泄密者要接受严厉的惩罚。这些做法又与本土邪教在理教、同善会等接轨。

全范围教会的总部叫“使团”,使团派遣“福音使者”到各地传播“福音”。兼遴选人才。使者到达各地教会,首先开“生命会”,使人得到“生命”。然后开“真理会”,再后开“同工会”:选拔当地工人为“柱石”,划定其自己的势力范围,这个地区就算成熟地区,表示全范围教会“开荒”成功。然后,从这个成熟地区从这个地方再选拔出“使者”,经过培训,差派出去再传播福音,程序一如从前,周而复始,教会形成几何级数的扩张。全范围教会实行接待家庭制度。徐永泽根据呼喊派的一般做法制定地下秘密工作原则,奉差们不带身份证,不住店,也不乘坐有验证程序的交通工具,只能以简易交通方式住在全范围教会中“忠诚可靠”的接待家庭家里,被立王、主神教等也有类似的工作原则。所谓忠诚可靠,就是全家人都信全范围教。这项设计也有弊端,以中国农村家庭经济状况,奉差住进别人的家里几个月,既干扰接待人家庭的正常生活,也会产生较大经济负担。徐永泽以自己熟悉的“无私奉献”说教要求信徒,不计较经济投入,但很多信徒因此生活陷入困顿。奉差们的处境也艰难,若在落脚处找不到“同工”人家,或“同工”不肯接待,她们就露宿街头。信徒们的生存经常陷入困窘,饮食不济,多数人患有严重的肠胃病。全范围教会有严格的管理制度,上下级之间,点和片之间,秩序井然。被差遣派出的“同工”,每年两次“退修”回到总部,带回“禾场”款项和地方土特产,供教会各种开支,所以教会的经济活动也显得很有秩序,甚至很正规。

总部设有“野地神学院”。“神学院”是一座培训学校,培训“开荒布道”的骨干分子,以保持组织青春“活力”。培训有长期和短期两种办法,短期培训对象是一般教徒,时间五至七天;长期培训对象是“全奉献者”,时间二至三个月。神学院有校规、校歌,培训班有完整的“教学计划”,还经常开展教学研讨,俨然一座正规的“学校”。培训结业后,学员们实行“全额分配”就业,所谓“分配”,就是被统一差遣到外地“开荒布道”,拉人进入全范围教会。培训人员以农村青年为主,其中又以未婚女性为主。培训内容以徐永泽的《教会基本建造草案》为纲,重点讲“重生得救”,得救之后就可以出去传福音了。全范围教会的“福音使者”都是年轻的女性,在“生命会”中得到生命的人才得以参加。这些人年龄最小的只有13岁,年长的也不过二十几岁。她们长时间地被藏在地窖里,不见天日地进行机械性的强化训练,过程完全拷贝一贯道训练“三才”。训练结束,被派遣到各地传教,拉人入教。她们中很多人还不具备责任能力,被教会引诱从家里偷跑出来,家里不知道她们已经被邪教控制,以为失踪或被人贩子拐卖。全国报送的失踪人口中很大一部分是被全范围教会和其他类似邪教组织诱拐走的。

徐永泽生长于1950年代,熟悉中国的政治话语,他的组织建构和工作形式多模仿比附国家行政。全范围教会对“开会”特别热衷,它的开会有三种名目:交通会、生命会、真理会,其中生命会是重头戏。

“交通会”比附“中央全会”,会议交流各地教会的工作情况,研究布置传教事务,讨论决定人事安排。

“生命会”也叫“哭诉会”,比附“生活会”,通过使者和“同工”的讲解,使信众得生命、得救、得重生。讲解内容包括神的本质、十条诫命、神的审判、审判的威严等等。讲解以耶稣生平为主线,是一种彻底的意识灌输。听完讲解,信众要忏悔,忏悔的高潮就是哭,一直哭到神恩准他得救。生命会每次聚会时间长达一个星期,这期间整个教会组织相当于一座苦难营,信徒们每天只吃一顿饭,还要天天跪着祷告、痛哭,聚会要哭,唱诗要哭,信徒之间对话也用哭腔。一直哭到“得到生命”。

全范围教会与它的宗师呼喊派一样,秉承了华人世界中不顾公德大声吵嚷的陋习,并把它发挥到极致,信徒们在吵吵嚷嚷中获得“称义”。全范围教会在《圣经》中为自己的哭找依据。《圣经·约拿书》说:“耶和华安排一条大鱼吞了约拿,他在鱼腹中三日三夜。”鱼腹中的约拿一定会哭。《马可福音》说:“约拿三日三夜在大鱼腹中,人子也要这样三日三夜在地里头。”可见耶稣也曾经在坟墓中熬过三天三夜,耶稣可能不哭,可知道这件事的人们一定要哭。《使徒行传》说:“扫罗从地上起来,睁开眼睛,竟不能看见什么。有人拉他的手,领他进了大马士革。三日不能看见,也不吃,也不喝。”这三天之内扫罗一定没少哭。因此,全范围教会的信徒们没有理由不哭,相反,有理由大哭特哭。后来全范围教会听人说古代中东地区的“三天”是虚算的,也就不再强调必须哭满三周天,但哭的时间仍然不短。

但《圣经》中的这些关于“可能”会哭故事,从没有提到他们“确实”哭过,比如约拿曾经在鱼腹中三日三夜,但《圣经》没有说他在鱼腹中哭三日三夜。就算他在鱼腹中“后悔”过,也未必为了得救,他不知道自己会得救。神差遣他到尼尼微城传悔改之道,他没有听从,逃往别的地方,结果被抛在海中,一条大鱼把他吞了。耶稣在坟墓三日三夜,也不是为自己得救,而是为了拯救世上人,他并没有在坟墓中哭。扫罗在大马士革三日三夜,他倒有“可能”为悔罪而哭,但不一定三日三夜都在哭。全范围教会说约拿、耶稣、扫罗等人的哭,也只是“必定”“肯定”,其实都不能确定,找不到一条能够支持他们痛哭“三日三夜”的依据,所以,全范围教会的成立理由自认为来自原教旨,其实大部虚构。

信众们认罪、流泪、痛哭,认罪要有深度,否则罪过不得赦免,不能得救。得救的标志是听到声音,那是“主”的声音,如:“你的罪被赦免了!”或者见到异象,如见到自己罪行簿上的罪条一条一条被划掉等等。与早期气功类邪教通过“导气”发生精神幻觉不同,全范围教会诱导或强制信徒在封闭的环境中长期禁食,诸多信徒在禁食中病理性幻视幻听,时常有信徒因此精神失常。在信息全封闭的邪教组织里,做到这点并不难。在“重生”过程中,有一些扮演“催生婆”角色的代祷人在旁提示,以确定他犯罪的范围和程度。而他们提示的内容大多涉及隐私,诸如让他忏悔“如何打老婆”,“如何与朋友的老婆犯奸淫”,“如何与动物犯奸淫”,“如何与姐姐、妈妈犯奸淫”,“如何偷看女人洗澡”等等,种种的匪夷所思。某些信徒可能有过类似的念头,自己深以为耻,就深埋在内心深处,教会给他挖出来,强迫他不得不承认,诱导他把这些一闪念幻想成真实发生的事情,进而为这些本不存在的“罪过”忏悔哀嚎痛哭。生命会这样要人把从小到大一切罪错都回想起来,已经违背《圣经》“人的罪恶不可数算”的教训。

生命会实际也是检讨会,这种组织形式,是中国特定历史时期“思想改造,人人过关”活动的残余,徐永泽利用发挥,在他的组织中实施,居然十分有效。信众们聚在一起,不仅自己哭诉,还要听别人的哭诉、忏悔,同时处心积虑地揭发他人,以帮助他人改正错误的完美借口,揭发他人隐私,自己立功,获得主的恩宠,为揭发和反揭发,双方往往脸红脖子粗,或者汗流浃背,生命会往往转变为“批判会”。

在生命会得到“生命”的信徒,有资格参加“真理会”。真理会互相检查督促学习《圣经》的收获,实际是生命会的总结提高阶段。

参加过生命会和真理会的信徒,才有资格参加传教培训班。

全范围教会在短时间内取得显赫的成绩,得益于它的“诈骗式传教”和“传销式传教”。全范围教会的“福音使者”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会抬出“某某在支持我们”“某某在关心我们”等等,这些“某某”,一定是如雷贯耳的名字,决定国家大政方针的人物。这种宣传手段来自早期的气功类邪教,1980、1990年代的邪教和有害气功,凡出版、印制一部书,一定要把一些重量级人物的照片或题词印在前面,给人的感觉高层都在支持气功。全范围教会借大旗占领舆论高地,诱使人信任他们,尊重他们,不去怀疑他们的行为。

除此之外,全范围教会年末还要召开“经验交流会”和“表彰奖励会”,刻意模仿国家政治形态。大会挂有横幅,设定印发程序,有主报告和各项专题报告,气氛热烈而隆重,有浓厚的国家政治色彩。在经验交流方面,他们总结出一套完整的策略和方法,据此编成《工作疑难问题解答读本》,内容巨细无遗,如“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听声音、见异像才得救?”“当被人赶走时,怎样应付?”“当无人接待时怎么办?”等等。每个问题都有应对方法,与电信诈骗的“剧本”相似。这种创意来自1960年代流行的一本小册子,书名叫“遇到问题到××中找答案”。那本小册子的答案全部形而上大而无当,根本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但后来电信诈骗等犯罪团伙以这种思路编制剧本,就很实用。邪教借用诈骗团伙的手段,也百试不爽。全范围教会的这一整套规则和程序,大陆中年以上的人们十分熟悉,徐永泽因势利导,把自己熟悉的一套形式主义的行为方式从容改造为邪教规训,可见邪教非同一般的吸纳能力。全范围教会主要活动在农村,这样的所谓“宗教”,恰如农村版的牛皮癣,使人厌恶,但根除困难。

宗教界人士认定全范围教会属于基督教的异端。他们认为,所谓异端,乃是在神论、基督论、救赎论等基要真理上出现错误。全范围教会强调痛哭流泪在得救上的必要性,仅根据这一条就可以将其划入异端,何况全范围教会还在其他基要真理上出了问题。种种谬误,使它沦落为邪教。具体在宣讲教义方面,全范围教会头面人物说信徒哭不是获救的必要条件,但生命会上,“催生婆”会反复不厌其烦地问信徒:你哭过几次?你咋还不哭呢?她们并不认为自己在说谎。这些讲道人十几岁就离家出走,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对很多神学概念,她们自己也搞不清楚。即使全范围教会高层,他们与正信的宗教信徒相去也实在太远。

全范围教会最为境外人士称道的是它的“称义”活动,那些人看到全范围教会的信徒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罪过,表现得如此虔诚,觉得他们已经获得主的宽恕。《圣经》说信徒们的哭诉是“称义”行为,国外一些组织对徐永泽的庇护,也是因为他们认为全范围教会在这关键一点符合基督教教义,进而认定全范围教会是一宗新兴宗派。他们看不出或者故意不知道,信徒们的表现其实是在表演,戏剧与巫术文化浸润的土壤,使这些人的日常生活都出于表演状态,以表演表现向主的虔敬和真诚悔罪,可以随时入戏。全范围教会之所以被认定为邪教,除了它采取以极端方式与社会对立之外,教义方面与正统宗派的分歧也是重要原因,所谓“称义”,指罪人诚意悔罪获得神的宽恕,神豁免了他的全部罪过,让他成为“义人”,基督教的悔罪是诚信敬意,只向神求得宽恕,绝不是表演给他人看。全范围教会主张大批徒众在大范围聚集的场合,争先恐后宣布自己的罪过,仅仅从悔罪这个层面说,就是不严肃的,况且全范围教会的所谓悔罪,主要通过“同工”,在教主那里获得好印象,徐永泽实际成了向神转达信徒意愿的中间人,进而成为信徒信靠的“主”。与观音法门一样,徐永泽也在一片吵闹声中把自己悄悄地转换为“上帝”。

全范围教会的多数信徒都是农村人,加上生命会传讲的信息有误,信徒很难理解“称义”的含义和价值。信徒把“称义”的价值仅仅理解成上天堂。于是出现一种怪相:当信徒犯罪以后,就像“生命会”上那样痛哭懊悔一场,得到一种情绪上的释放感,然后告诉自己真的被主赦免了。这几乎是一种愚昧的玩笑,但信徒们对此深信不疑。许多人忏悔痛哭之后还会继续犯罪,几年后都变成了“老油条”,他们对自己身上的缺点视而不见,屡哭不改,在世人中成为笑柄。

全范围教会在海外一些支持者和赞助者如“中国福音会”,就倡言以全范围教会为契机实现中国基督教的大复兴,认为徐永泽倡导的基督教改革会使他成为“中国的葛培理”。中国福音会这样武断地袒护徐永泽,当然出于对中国邪教所知甚少,更不了解中国邪教的发育特点。全范围教会高层“同工”接受了海外的神学培训,通晓正统的基督教义,但他们学了这些并不是向信徒传播,只用来应付海外单纯老实人和赞助者,表现为“一口两舌”。中国邪教异端撒谎有长久的历史,为了夺得国家政权,一定把自己吹嘘成神佛的代言人,“替天行道”,或者直接把自己装扮成神佛。一个眼前的事例:全范围高层知道他们的大规模哭诉不符合基督教教义,他们宣称全范围教会并不规定哭泣是“获救”的必要条件,但实际上所谓“哭派”在实践时,哭是“得救”的必须条件,没有例外。

三、全范围教会的恶行

比较其他邪教,全范围教会创造的恶行没有新的内容,但破坏性很大。它善于制造谣言,蛊惑人心,它的宣传册鼓动说:

现在不要下地干活,世界马上就要毁灭,天塌地陷。就算世界不毁灭,中国也会被外国人来管,因为外国人马上要大批进入中国传教,中央高层的领导也信基督教。只有参加教会,才能得救,死后才能升天堂,不信基督就下地狱。[ 李优复、孙福海:《剥掉全范围教会的画皮》,《河南公安学刊》,1996年第5期。]

信徒害怕死后下地狱,整天坐等升天堂,不劳动,不营生,坐吃山空。结果牲畜饿死,田地荒芜。邪教都有对钱的渴望,全范围教会也不例外。当然把人饿死不是它的目的,教会的本意是让信徒在“世界末日”之前把财物全部献给教会。捐献之后饿死不饿死,它就不关心了。不过,全范围教会与其他邪教共同陷入变形的“囚徒困境”:这些办法明显是杀鸡取卵,至于如何解决后续问题即如何圆谎,全范围教会不予考虑。

全范围教会在聚会时还要求信徒“祈祷赎罪”。哭泣,是这个教会的“亮点”。对哭不出来的信徒,骨干分子就拳打脚踢,直到把他整哭。所以全范围教会信徒聚会从来不寂寞,信徒们从早一直哭到晚,哭晕过去是平常事。聚会虽然热闹,但搅得四邻不安,“教会”周边提早进入了“世界末日”。

全范围教会继承呼喊派的宗旨,在聚会和培训骨干时,咒骂政府是“魔鬼”“红衣怪兽”,声称他们最终目的是“兴旺主的福音,使神的旨音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使政权从撒旦归向神”。煽动信徒“穿上主赐的军装,走向与邪恶魔鬼斗争的战场”,“要立定受苦的心志,奉献自己为布道事业,从内地走向边疆,使每个山村、城镇、农工商都听到主恩惠的福音,使人们从黑暗走向光明”。他们还把“三自”爱国教会诬蔑为“大淫妇”,“是共产党插进教会的钉子”等等。教会不掩饰对政府的仇视情绪,宣言它的目的就是消灭当前的国家政权。全范围教会与呼喊派一样,以反对共产党博取关注,提升自己在海外的知名度,也确实引起西方社会的同情,徐永泽以“政治避难”为借口轻松获得在美国的居住权。但西方社会和政治舆论界并不知晓,中国邪教反对的是现国家政权,而不仅仅反对“共产党政权”,实质是反一般社会组织形态,它的终极目标是以自己的邪教“政权”取而代之,而不管被取代的政权属于何种性质。如果“上帝会”发生在明代,它首先要反对明朝廷,把明帝国的军民官吏一律称作“明妖”。同理,发生在宋代、唐代,亦然。

全范围教会敷衍《圣经》“鬼入猪群”的故事。二千只猪投进海里,一只猪身上若有一个鬼的话,至少有二千个鬼。如果鬼附在人的身上,就要从头脚开始计算,说人都长有鬼头、鬼眼、鬼鼻子、鬼耳朵、鬼手、鬼脚、鬼心等等。例如,鬼头的鬼会指挥你身体犯罪,叫你的头装满鬼小兵;鬼耳朵让你听顺耳的说话;鬼鼻子叫你像哼哈二将一样“哼”人;鬼眼睛叫你偷看别人等等。据此,全范围教会整理出来的罪种繁多,十诫几千条,鬼罪几千条。这些罪都要在“生命会”中讲述出来,每个人都要依照罪条讲自己犯过的罪。不但他自己讲,凡听到这些罪的人,也都要在生命史中去对照,指认自己的罪,不管他们犯没犯这些稀奇古怪的罪。如此认罪,他们就产生一种很骄傲的灵,认为自己清除那么多的罪,一定是圣洁的、得救的,已经获得重生,从此可以傲视那些没有参加“生命会”的人,那些人没有听过怎样认罪,就不知道怎样认罪,更重要的是没有机会认罪,所以那些人根本就不能得救。这些人平白无故获得数不清的罪过,然后为清除这些罪过煞费苦心,这是另一种“囚徒困境”,身陷其中者往往难以自拔。但全范围教会信徒们对这种苦甘之若饴,以为独得神的眷顾。这倒是徐永泽洗脑的成功之处。

海外一些宗教势力青睐徐永泽,徐永泽经常派人与海外宗教势力秘密联络,领受旨意,接受资助。对方也常派人深入内地,听取汇报,布置任务。在此背景下,全范围教会的活动迅速波及到全国大部分地区。它主攻目标是“地下教会”,特别注重农村的传教活动,采用“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企图逐步实现对中国的宗教演变。

全范围教会传布全国17个省,制造的罪恶也如影随形,遍布全国。从下面三个事例,可以看到全范围教会对信徒和普通人的包括少年儿童的伤害摧残。

2012年8月,内蒙古乌兰浩特市女信徒杨某因长时间跪地大声哭喊,导致突发疾病倒地,组织者不送女信徒去医院救治,而以祷告、恐吓的方式,要求这名女信徒继续大声哭唱圣歌,同伙也随着她跪地号哭,时间长达数日,这位信徒因病情恶化得不到及时救治而死亡。

1994年8月2日中午。河南辉县孟庄火电厂女职工阎某对主哭泣祷告悔罪,痛恨自己对主的诚意不够。为了表达至诚,她裸体从四楼宿舍后窗跳下,当场死亡。她曾经因为遭遇爱情挫折,心灰意冷。同厂的全范围信徒动员她说:“信主吧,基督会使你摆脱苦难。”她参加了全范围教会,是希望得到主的指导,结果愈陷愈深,以致精神癫狂。此前她在写给组织的“思想汇报”中说:“信主的荣耀真神,作恶的下地狱,一百步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再走一步就能进人天国的乐园……”原来这“最后一步”居然是跳楼自杀。阎某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寻主耶稣去了!”

2017年7月,一些来历不明的小孩,窝藏在泰兴市姚王镇村民徐某家中,警察在一个10多平米的房间内,找到了11男、9女共20名小孩,年龄分别在6至12岁之间。孩子们一个个萎靡不振,散坐在地上的凉席上。对解救的民警持抵触情绪,还有小孩说:“我不要你管,你们都是坏人。”现场除了这些小孩以外,还有7名年轻女子,她们自称宗教人士,组织这个“学习班”,是为了让孩子们“信基督、得福报”。全范围教会十分在意“培养接班人”问题,认为信教要从娃娃抓起。学习班组织这些娃娃学习非法出版物《儿童信息》,引导孩子每天三次以痛哭的方式忏悔。此次非法聚会活动是邪教全范围教会举办的夏令营,参加聚会的20名儿童均为常州、镇江周边地区。

据有关消息显示,目前徐永泽潜逃国外,仍从事全范围教会的违法宣传活动。

编辑:Jackingsoul

终审:曙光